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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 「西子湖畔西子情,樓外樓中雨霖鈴。畫廊繡舫霓裳舞,小橋流水葉娉婷。」這是形容西湖著名門派──七秀的詩。七秀向來收女不收男。雖然燕秀門下有小男孩數名,跟著一起學武,但七秀坊掌門規定,過舞勺之年的男子,一律必須離開七秀。也因此,七秀算是個胭脂味非常濃厚的地方。也是因為這樣,江湖許多名士,以求取秀坊女兒為榮。若能夠說內人是七秀弟子,那是一個多光彩之事。

    雖然七秀是一個不錯的門派,門派姊妹們,或走或留也都有不錯的出路,但,張翎漠然的想:那可不關我的事。

 

    張翎,從記事不久起就在秀坊生活了。他是男的,因此拜在燕秀小七姑娘的門下。身有殘疾的他,舞蹈和武功都無法學到出神入化,就是圖個防身。倒是因為自己對琴的喜愛加上天賦,使他彈了一手好琴,雖不及師伯琴魔高絳婷能用琴聲使人入魔,但離那個境界也沒差很遠了。

 

    閒來沒事就會在後山涼亭中彈奏的他,感覺到了沙沙的腳步聲在他面前停了下來。天生戒心很強的他歪頭出聲。

   「你是誰?」

   「我?我是誰不重要,重要的是,你挺美的。我呢,最喜歡看美的東西。美人、美妙的琴聲、美麗的西湖,這真是個美麗的地方美麗的一刻。所以,讓我看你彈琴就好。」是一個稚嫩的聲音,感覺年紀與自己相仿。

   「不好。」漠然的直視前方,張翎將雙手平放在琴弦上。

   「不是,美人,你怎麼就不彈了呢?」對方失望的大喊。

   「你先說你是誰。」張翎堅持。

   「你看不見我?」對方驚訝的問:「我有黑到讓你看不見我嗎?那你是誰呢?」

    張翎寒著一張臉:「不講拉倒。」

   「噯噯噯,美人,別這樣嘛。好好好,我先自我介紹。我呢,叫天養,是個乞丐。你呢?你叫甚麼名字?」

   「張翎。」

 

    她看不見!

    天養心中打了個突。

    但怎麼會這樣呢?即使她看不見,那個淡色的眼珠卻還是很美。應該說,她整個人就像是琉璃雕琢的娃娃一樣,臉非常的精緻,卻也沒甚麼表情。而她的聲音,就像冰一樣清脆好聽,還有甜膩的香味傳來。

    天養抓抓頭:「那個,美人,你是七秀坊的姑娘嗎?你的琴,挺好聽的。」

   「我不是姑娘。」

    冰冷的聲音直接穿了天養的耳朵。

   「你不是姑娘?」

   「怎麼?有意見嗎?」

   「沒,沒事兒。我啊,從揚州來,就是想看看七秀這個美麗的地方。美人,呃呸,我說張翎小兄弟,我整天都沒吃東西啦,餓得要死,好不好你施捨幾個饅頭給我啊?」

   「饅頭?」張翎歪頭。「你只要饅頭嗎?」

    天養嘿嘿笑:「若張小兄弟能留我一晚當然是最好的。看這天似乎要下雨。這種春天淋了雨是最難受的。我也不奢求有張床,給我個屋簷就行。」

    張翎輕嗅空氣中的味道,除了這個不速之客的味道之外空氣中還多了點濕濕的沉悶味道。應該真的快下雨了,「說的也是。你跟我來。」

    語畢,他起身,天養趕緊去扶:「小心啊。」

   ……」張翎感覺到一雙有力的手扶住自己,他輕輕推開:「我不用你幫忙。」

   語畢,他腳滑了一下。

   「嘖。」然後他感覺有個人把他抱了起來。

   「為了報答你,我決定當你的馬。你只要告訴我怎麼走就好。」

   「琴也要拿。」

   ……可惡。還以為可以抱美人入懷了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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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魚子醬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